第一百五十六节、大家斗地主-《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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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深以为然的时候姜田却摇了摇头:“姐姐大人只能算是猜到了一半,杀人越货分浮财还是当年明末的玩法,若是陛下只有这种手段也就不配君临天下了!”
本来还有些自鸣得意的孟大丫一听就不乐意:“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姜田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反正就算有人将他的话传出去也已经改变不了现实了:“我一直反对陛下搞全国普查,就是不想让他背上杀人如麻的罪名,可是我这师兄太……你们应该知道,陛下他就算杀了那些地主也要杀得名正言顺、杀得大快人心、杀得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事实就像姜田猜测的那样,张韬早就想祭起打土豪分田地这阶级斗争的大杀器,只可惜明末的地主虽然也是吃人不吐骨头,但是到还没有清末民初那么吃相难看,在乡里乡亲面前还是表现一下关心桑梓的虚情假意,对待自己佃户与长工的时候更不会如黄世仁、周扒皮般拉仇恨,这也是中国地主阶级的传统,除非是少数不够聪明的土豪劣绅为祸乡里,否则大多数都把贪婪的獠牙隐藏起来。至于他们的主要剥削手段其实是使用商业杠杆来达到敲骨吸髓的目的,这也看得出唐宋商业发达给中国带来的影响,至于后来那么明目张胆的欺负老百姓,则是清朝留下的暴力成分。张韬在还没当上皇帝之时就已经留意到统治阶级的剥削手段,当了皇帝又继承了原锦衣卫的部分势力之后,就更是有把握发动一场血@腥@暴@力的土改运动。以前隐忍不发不过是国内其他事情还没理顺,也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借口,现在这帮白痴自己送上门来姜田又不在身边啰嗦,他可当真是手痒难耐了。
说起让乡绅身败名裂的罪名,其实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垄断!这个词放在现代都是要被打土豪的,除了国家垄断的买卖,无论什么主义的国家都会下狠手拆你个没商量。大家也不用纠结于后世的中国有多少国企属于垄断阶级,其实这个现象在哪个国家都有,各国民众对此的吐槽都充斥网络,可是大家想想,一国政府要是连一两个垄断的生意都没有,那这个政府不就是彻底的变成傀儡政权了?就好像后世的美国,白宫看似风光无限,其实真正的国策都是那些资本家说了算,资本家说要打仗那就得打,甭管有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都得打。
很多历史考证党都能在明朝末年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农民起义中找到垄断阶级的影子,利用天灾的机会,占有优势的乡绅利用控制收购价,利用不正当的手段打压竞争者,利用行会组织垄断某项产业,使得无论丰年还是灾年,自耕农们都能落得个家破人亡,地主趁机低价甚至是无本的侵吞土地,可是在其中渔利的地主却完全不用为这些血债背黑锅,看上去和现在欧美的政治格局是何其相似。想当年罗斯福用靠着六亲不认的联邦调查局遏制了资本家的胃口,才阻止了美国在经济危机中彻底崩溃。可到了二十一世纪新的经济危机爆发时,联邦调查局却再也没有发挥自己的作用,原因就是连白宫都成了资本家的后花园,那还有谁能阻止这些人赚钱?现在姜田反对土改的原因也正在于此,放在这个时空,土改的手段过于超前了,既然大家都没想着赤膊上阵,就最好不要打破这种潜规则,现在就发动群众搞运动,只会使还没诞生的资产阶级有了警惕,并且隐藏的更深更难掌握,让以后的斗争过于复杂化。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全新的钢龙骨经受住了强度试验的时候,新的邸报也就到了研究院。
被新龙骨的各种工艺搞得神经衰弱的众人早就忘了南边的混乱,整条铆接完毕的龙骨被放置在一个梯形的土堆之上,船头与船尾的位置悬空,然后就是往这两处码沙包,就是为了看看在多大的极限下龙骨会变形,好得出这种龙骨的强度常数,有了这个数据就能计算出这种船舶大概的承载能力。所以在一阵让人牙根发酸的吱呀声中,那根被视为坚固无匹的精钢龙骨终于被配重给扭变了形。
姜田看了看数据然后点点头:“另一根可以上船台了,这种强度就不怕他自己在海上折成两段了。”
等试验完成之后,来传邸报的人才敢将这份血淋淋的报纸交到姜田手上,而姜田也只是看了个大概就扔在了一边,然后无奈的自言自语:“你可让我怎么收拾?”
原来果然不出姜田所料,张韬贵为天子同时还是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他当然不屑于同样散播流言让对方内斗这种阴谋,而是大大方方的派军队进入,打着为民做主的旗号直接抄了各地大地主的家,然后再在某些积极分子的血泪控诉之下,剥掉那些伪善者的面具,使得绝大多数刚刚经历过前明末年悲惨年景的百姓一个个感同身受,也蹦管自己贫穷是不是受到了地主的欺压,反正打倒地主才能过上好日子的想法算是根深蒂固了。接着就是一整套姜田只在历史资料里见过的批斗大会,在群情激奋之下那些地主的结局就可想而知了,罪大恶极的被镇压之后他们的田产家财自然是被本村的瓜分一空。就算没有参与的或是没有什么罪证的,也不可能独身事外的还在本地混日子,一帮被分田分钱搞得两眼冒绿光的无产阶级们早就磨刀霍霍,只等着哪天工作组能莅临本村。所以这时候张韬又适时抛出土地置换计划,让那些受牵连的能带着自己财产跑到北方去另起炉灶,若是不开眼的死抱着老家不松手的,张韬当然也会成全他们……
看到邸报上写的内容,张环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父皇的人不是自己的母后,而是自己这个无所不知的老师:“先生,您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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