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节、日本的算盘-《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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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各色菜品像流水般端了上来,先是让人开胃的八个冷盘,日本人却以为这就是主菜,没办法在吃这个问题上,两国的差距更为明显,藤原连忙用日语微笑着和自己同胞们介绍,别看他对中原的餐饮文化也是半桶水,但至少比这些人要强上不少。其实这些个大名派来的代表是不是懂行并不重要,但是藤原已经看明白了,这是姜田要全方位的展示中原的强大,所以不能让这群土包子给日本丢脸。由一群服饰华丽容貌姣好的侍女将菜肴分盘,每个人都能尝尝到一小口,其实也不是姜田或是刘均定不让人吃饱,只是后边的菜肴还有很多,总不能靠冷盘就吃饱了吧?主菜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姜田知道日本人不仅胃口小,而且口味清淡,传统北方菜未必能让他们吃出感觉来,所以姜田引用了部分川菜(明朝川菜不辣)和淮扬菜的菜单,这对于**馆的北来顺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挑战,但是刘老头不仅接下了这个挑战,而且还在用料上发扬光大。

    淮扬菜不仅口味清淡南北适中,而且由善精工细作,从原材料开始就精细到底,对厨师的手艺考验相当的严格。三月份正好是情况不接的时候,各类蔬菜瓜果还没有上市,而狮子头之类的肉菜有不可能出现在北来顺,于是各种禽类和鱼类就是餐桌上的主要菜品,当然主人也没有放过宣扬**菜系的机会,主动添加了扒羊肉与一道姜田教的八珍豆腐。这两道菜味道虽然厚重,但是并不浓烈,而且北方特色浓烈,就算是日本人也被这种粗犷中带着细腻的味道所征服。其实刨除传统的扒羊肉不说,八珍豆腐在很多地区的很多菜系中都有,只是做法和用料不一样,但基本上都是八样水、路珍鲜配上豆腐或炒或炖,取的就是豆腐的细腻与配料的鲜味,唯独姜田教授的这天津八珍豆腐与他人不同,乃是取没有压制的嫩豆腐(现代用内酯豆腐)裹粉炸出脆壳,再选用应时的水产和陆珍炒制勾芡最后淋在豆腐上,要求是吃到最后豆腐都要外脆里嫩,口味偏咸鲜但又带着点回甘,香菇之类的虽然味道浓烈却又不能抢夺虾仁、鱿鱼等海鲜的甘甜。可算是天津特色菜中的招牌,想当初大多数来天津工作和学习的人无不回味。这个时代此菜还没有创造出来,姜田正好将特点告诉了色狼,那厮也是个吃货,回来之后让厨师反复尝试,最终得到了姜田的首肯,于是在历史上就记载着是姜田所创。

    无论是淮扬菜的精致清甜还是川菜的鲜香,以及北方菜的厚重。都吃得日本人大呼过瘾,要不是考虑到餐桌礼仪,这些人的吃相恐怕不比街边的市井小民好多少,配着度数不高的江南米酒,就连见识过中原菜肴的藤原都差点把持不住,好在他还记着自己是全权大使,记着请客的姜田必然有所求,否则他都想忘却身份的大快朵颐。别看这些人在日本也是贵族阶级,但是狭小的国家以及低级的生产力,注定了他们在饮食上的寡淡与粗糙,事实上后世所谓的日本料理,吃过的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除了少数一些海鲜菜肴还有些独到之外,大部分放在中国都能引人发笑。甚至他们引以为傲的寿司与生鱼片,也是咱们宋朝流行之后才传过去的,后来中原人不再这么吃罢了。

    别看藤原精神紧张,可是姜田却没说过任何官样的台词,就真的像是在宴请朋友一般和这些人把酒言欢,甭管语言上是否能够沟通,只要是几杯酒下肚之后,全世界的通行的语言就是勾肩搭背互相灌酒。当然这些人就算再没礼貌,这知道这个中国官员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套近乎的,这一点上日本人的规矩更大一些。只是气氛融洽之后,大家最多也就没那么拘谨了,这不有个家伙就对珠帘之后的乐队产生了兴趣。

    “姜大人,不知此曲是否有名字?”就连藤原也对中原的音乐产生了兴趣。

    “此乃《春江花月夜》!”

    “哦……果然应景。”

    过了一会,曲子结束又换了一曲:“姜大人这又是何曲?”

    “此乃二胡曲《寒春风曲》!”

    “嗯……果然不俗!”也不知道藤原是真懂还是假懂,反正某些穿越的曲子夹在在其间他也听不出来。

    总之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这话好像也不对,其实藤原看似沉醉其间,但是他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就怕自己贪杯误事被姜田问出一些不该说出来的话,至于他那些不懂中文的同胞就没有这个顾忌了,除了多看两眼那些面容姣好的侍女不太敢有无理举动之外,可以算是吃好喝好心满意足。这满桌的佳肴珍馐别说是摆盘精美、鲜香怡人,就说那些牛、羊之类的家畜在日本都不是寻常能吃到的,恐怕就是征夷大将军也不是天天敢如此挥霍,对于这些最多是大名手下家臣的人来说,能吃上这么一顿丰盛的菜肴,就已经不虚此行了。

    酒足饭饱之后,藤原也没等来想象中的各种问题,姜田就像是真的来为他们接风洗尘,没有说任何关于两国贸易或私下条约的事。其实这也让藤原暗中长出一口气,毕竟有些交易只有他们俩人知道,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到最后他心想说不定姜田也是抱着这个心思,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某些隐秘的条款。

    等日本人都告辞之后,姜田却站在花园中仰天凝视,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刘均定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大人何故如此?可是我家招待不周?”

    姜田一听连忙摇头:“非是前辈招待不周,而是在下心有所想故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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