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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下，我觉得人口的多寡只是投票上便利程度的区别，我们只要多投入一些人力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

    “这点我不否认，但你要明白，那时的雅典城邦所控制的总人口实际有五十万人，但其中只有五万被承认是‘人’，其他的都是奴隶，连‘人’都算不上，所以雅典并非你想象中的美好世界，不过是个寄生在广大奴隶身上的精英政府，投票权也只是奴隶主内部的公平选举而已，而这空中楼阁最后在伯里克利手中也就持续了短短十余年。”

    “哦，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公爵阁下真是博学。”织梦魔女心悦诚服地说。

    “呵呵，我要说的第二点也是从第一点延伸而来。”

    萨利安搂紧了身旁的女孩继续说道。

    “与古代奴隶制社会完全不同，现在已经没有作为工具的人了。我的人民中有农夫、牧民、手工业者、士兵、贵族。他们在个体上都是平等的，只是社会分工不同，但我不能给所有人投票权，因为教育水平太低了，整个西方大陆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文盲，不要说普通百姓，就算许多贵族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他们怎么搞得懂如何投票呢？”

    “那么不能教化百姓，让他们人人可以读书学习吗？”

    “呵呵，这项工程在如今的生产力水平上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就算有足够全民普及教育的师资力量，人民也不可能来学习，一个农民从有力气拿锄头开始就需要下地干活直到死，没有农活时就要打猎、捕鱼或者当雇佣兵赚钱，这样才有足够的粮食养活自己，而二十个这样的农民产生的赋税才能养活一个常备士兵，所以他们根本没有闲暇去接受脱产教育。只有当某一天，我们找到一种在沙土里也能很好成长的粮食作物，并且研究出如何保持地力不衰退，或是某种农业机械能大规模提高效率，才能有大量的人员可以接受系统教育。今天，绝大部分人依然必须从事繁重的农业生产才能支撑少数的非农业人员。”

    “可是我们图顿尼亚人用的是字母文字，学习起来并不困难，要教育普通民众看懂简单的文书还是可以的。最低限度能听懂也行。”

    “恩，你现在的问题就是我要讲的第三点，只有简单读写能力的人并不能理解如何去治理国家，或者被选举人的政策到底如何，他们太容易受到舆论的左右，普通农民和手工业者最相信的就是唯正教派驻在各村、各城中的低级教士们了，当这些人有了投票权，我们就成为神权国家了。亦或者那些年轻一些的平民会根据他们喜欢的吟游诗人和吹笛手们的意愿选举一些奇怪的人担任公职。”

    “说的也是啊，我亦不敢想象首相在议会发言时，用吹笛子的方法来阐述政策。”

    “恩，所以第四点，还是让政治精英来治理国家比较好。在如今的历史阶段，让少部分经过长期教育的大贵族和高级教士掌控人民才是合理的。我刚才也说了，这算是不同的社会分工。比如你们这些女巫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们之所能掌握魔法和其他专业技术，除了天赋之外，艰苦而正规的训练必不可少，而这些费用也不是小数目。当你们学成之后就可以帮助君王掌握情报，使用魔法提高某些工作的效率，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百姓是绝不可能做到的。这就叫各司其职。”

    “您说的不错，阁下，我确实不能想像让个庄稼人去研究毒药。”茜泽拉点了点头。

    “最后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周边的局势，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大家都处于同样生产关系的情况下，太过超前的制度毫无意义，就像古罗马共和国最后还是成为了古罗马帝国，具体我就不展开说明了。总之，如今我神恩帝国周围强敌环伺，而帝国内部也诸侯并立，皇权不振。没有一个权威的统治，我小小的新马克公国会被撕扯得粉身碎骨。”

    “阁下，这点我不太明白，不过光前几点就已经完全说服我了。”

    “那就睡吧，我还想早点诞生几个继承人为我分忧呢。”

    其后数日，萨利安每日统兵于“红宫”城下叫阵，对手则皆避战不出。直到有一日，莉蒂娅女王终于派卫兵请萨利安至她处密谈。

    “爱卿，假如‘红宫’的城墙没有了禁魔领域你是否有信心破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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